2011年8月16日 星期二

TED演講 : 桑蒂牛頓:擁抱相異性,擁抱自我

鏗鏘有力,深得我心



about this talk:
演員桑蒂牛頓講述了她找尋她自身的“相異性”的故事 —— 開始是作為一個與兩個完全不同文化裡成長起來的一個孩子,隨後,她講述了她作為一個演員演繹很多永遠不同自我的角色的經歷。這個談話是從TED全球2011年大會新鮮出爐的,溫暖而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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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相異性 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時 我想到,擁抱相異性 就是擁抱我自己 我現在有了理解與包容的心態 然而通往這種心態的心路歷程 我覺得非常有趣並且這個歷程還給了我 對於自我這個概念的一些見解我想這個見解值得與在座的每一位分享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自我 但我認為這個自我不是與生俱來的 你知道,新生兒 認為他們與萬物是一體的,自己只是萬物的一部分 而不是分離的 這種根本的萬物一體的概念 我們很快就忘記了 就像是我們人生的初始階段很快就結束了 這種合一的概念:人生初始 未成型的,原始的 這個合一的概念對於我們不再真實有效 取而代之的分離的概念 在嬰兒時期的早期階段 自我的概念 開始成型 我們個人的這一小部分開始有了一個名字 開始得知各種關於自己的事情 這些細節 觀點,見解 成爲事實 成爲構築我們的自我 我們的身份的材料 這個自我成爲了在我們 這個社會裏行動的承載 但是這個自我只是一個投影 一個建於別人的看法上的投影 真實的反映了我們嗎? 或者真實的反映了我們想要成爲的樣子,或者應該成爲的樣子嗎?

這一切的自我與身份 之間的交流 在我長大的過程是個很大的難題 我試圖展現給世界的一個自我身份 收到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我因爲沒有一個 適合世界的自我身份而帶來的恐慌 以及由於這種自我身份受到打擊與拒絕而產生的困惑 又帶來了焦慮,羞愧 還有無助感 這些感受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是我生命的主題 但是回頭看看 我的自我被摧毀的是如此頻繁 幫我看到了一個規律的存在 我的自我開始起變化 收到了外界影響,被打碎摧毀 另一個自我開始逐漸產生 —— 有時候很強壯 有時候充滿了憤恨 有時候根本不想存在這個自我不穩定 就像這樣 我的自我要死去多少次 我才能醒悟 這個自我根本不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

我在70年代的英格蘭的 沿海地區長大 我的爸爸是從康維爾地區來的,白人 我媽媽是從津巴部偉來的黑人我們這個家庭的組成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不好接受的但是自然有它自己的方式 棕色的孩子誕生了 但是自從五歲開始 我就意識到,我與世界格格不入 我是在我們由修女們管理的全是白人的 天主教學校的無神論的黑人孩子 我是個異類 我的自我四處找尋定義 試圖找到切入點而融入 因爲自我希望融入 看到自己被複製 找到歸屬 因爲這樣就肯定了自我的存在 以及其重要性 這很重要 這有一個很重要的功用 沒有這個功用,我們根本無法與他人交往 我們就沒辦法想出計劃不斷的向上爬,變得更加受歡迎 更加成功 但是我的膚色不對 我的頭髮也不對 我的個人歷史也不對 我的自我被相異性 所定義 這就意味着,在這個社會裏 我不存在 我首先是一個異類—— 這個身份甚至比作爲一個女孩還要考前 我是一個引人注目的無名小卒

在這個時候,另一個世界 向我招手 這就是表演與舞蹈 那個無時無刻都存在的對我自我身份的擔心 在我跳舞的時候不復存在 我真的拋棄了自我 我是一個很好的舞者 我把我全部的 感情都在我的舞蹈裏 表現出來 我舞動的方式 是我在我的現實生活中 無法做到的

在16歲的時候 我碰上了另一個機會 得到了我第一個電影表演角色 我在表演是感受道德 平和是我無法 用語言描述的 我無法運轉的自我 卻可以融入另一個 不屬於我自己的自我 那種感覺好極了 那是我第一次存在與 一個完全正常的自我裏—— 這個自我由我控制我掌握其方向 我給予其生命 但是拍攝結束後 我會回到 我自己的長刺的,蹩腳的自我

19歲的時候 我已經成爲了一個羽翼豐滿的電影演員但是我還是在找尋我自我的定義 我申請上大學 攻讀人類學 菲莉思 李 博士面試我 她問我:“你怎樣來定義種族呢?“ 我以爲我知道這一題的答案 我說,“膚色。” “那你就是說,生物,基因了?”她說 “桑迪,你這樣的定義是不準確的。 因爲一個黑皮膚的肯尼亞人與一個黑皮膚的烏幹達人 之間的基因差別要多與 一個黑色皮膚的肯尼亞人 與,比如說,一個白色皮膚挪威人之間的區別 因爲我們都是從非洲來的 所以在非洲 有更長的時間來 實現基因多樣化 也就是說 種族的劃分 沒有生物或者科學的依據 一方面是結果 是不是? 另一方面,我對自我這個概念的定義 就這樣失去了一大部分其可信性 可信的是 生物學與科學事實那就是我們都是源自非洲 事實上,我們都是源自於一個叫做 Mitochondrial Eve 的女人 她生活在16萬年前所以說,種族是一個不合理的概念 我們的自我創造出來的 基於恐懼與無知

奇怪的是,瞭解到這些 並沒有提高我的自尊 還有那種異類感 我想要消失的願望 還是非常強烈 我有一個劍橋的學位 我的事業蒸蒸日上 但我自己是一團糟,就像一個災難 結果我患上了貪食症 並且開始接受心理治療 我當然會成爲這樣 我當時依然相信 我的自我就是我的全部 我依然重視自我價值 勝過其他的任何價值 我還能怎麼想呢 我們創造的整個的價值系統 客觀存在 都是爲了支撐這個自我的價值 看看那圍繞個人形象的建立的產業 還有由此帶來的工作 創造的產值 我們最好是去認爲 這個自我是個真實存在的東西但是答案是否定的;它只是一個投影 一個我們聰明的大腦創造出來的投影 來欺騙我們自己 好讓我們無需面對死亡這一現實

但是有一個東西 可以給予自我 終極的,無限的聯繫這就是合一性 我們的本源 自我的掙扎 來尋求真實性與定義 永遠不會停止 除非自我得以與其創造者鏈接—— 與你,與我 只要意識到這一點—— 意識到合一性的真實存在 與自我其實僅僅是一個投影 開始的時候我們可以想想 我們真的忘我的時候 對我而言,我在舞蹈的時候就會忘了自己 還有在我表演的時候 我植根與我的本源中 我的自我被暫停 在那些時段裏 我與萬物相連—— 大地,空氣 聲音,觀衆羣中的能量我所有的感官都警覺而有活力 就像一個初生嬰兒一樣感受合一性

當我表演一個角色的時候 我居住在另一個自我裏 我在一段時間裏給予其生命 因爲,當我的自我被暫停了以後 分離與 評判的態度也就暫停了 我表演過各種角色 從存在與奴隸制時代的復仇心很重的鬼魂 到生活在2004年的國務卿 不管這些別的人物的自我 與我有多麼相異 我都能理解他們 而且我真的相信 我做爲演員成功的關鍵 還有我做爲一個人進步的原因 就是我缺乏我的自我 即使這種缺乏在過去讓我感到 無比焦慮與缺乏安全感 我經常想 爲什麼我能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他人的痛楚 爲什麼我能看到 無名小卒裏的不平凡的靈魂 因爲我沒有一個我的自我來擋道 我本以爲我缺乏實在的存在 還有我能夠感受他人 是因爲我沒有一個自我可以感受 這在過去是我羞愧的來源 現在卻成了我感悟的源泉

當我意識到 並理解 我的自我是一個投影,這個自我有自己的功用 一個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我不再給我的自我很多的權力 我開始對它進行磨練 我帶我的自我去心理諮詢 我已經對我的自我不運轉不正常 的行爲非常熟悉 但是我不再對自己感到羞愧 事實上,我尊重我的自我 還有它的運轉 通過時間跟練習 我不斷試着從我的 本源出發來生活 如果你可以做到這點 很奇妙的事情就會發生

二月份的時候我在剛果 與自我遭到了 真實無法想象的毀滅的 婦女們一起 跳舞慶祝—— 其他有着被摧殘了的變態的自我的人們 大舉入侵這篇美麗的土地 來保障供應我們的自我 對於ipods,ipads,與其他光鮮事物的癮 這個癮讓我們更加無法 感受她們的苦痛她們的磨難 她們的死亡 因爲, 如果我們都在我們的自我裏生活 還以爲這就是人生 那麼我們就在貶低人生的價值 對一切都不再敏感 在這樣一個隔離的狀態裏 沒錯,我們可以建造沒有窗戶的工廠 摧毀海洋生命 用強姦來做爲戰爭的武器 所以,我有一個對於自我的建議: 我們鋼筋水泥的世界 已經呈現裂縫了 大海將會不斷的 沿着裂縫上涌 還有石油和血 迴流成河

關鍵的是,我們還沒有找出 怎樣與地球以及其他生物合一而共存 我們瘋了一樣試圖找到 與其他人類共存的方式——幾十億的人類 只是,並不是我們生活在一起 而是我們瘋癲的自我生活在一起 不斷的讓這個無法交匯溝通的疫病 蔓延

讓我們真正的生活在一起 一步一步的來 如果我們可以鑽到自我這個龐然大物下面 點燃一隻自覺的火炬找到我們的本源 那我們得以與無限以及 其它一起生物相聯繫的紐帶 我們從出生之日其就知曉這個紐帶我們不需要因爲 我們大把的空虛性而慌張 我們生存的狀態這個事實 僅僅是我們自己創造的 想象一下,我們的生存方式會是怎樣的 如果我們能夠直面自我不可避免的死亡 珍惜我們可以生存的權利 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保持驚喜的心 這些簡單的意識,就是我們回歸的開始

感謝你們來聽我的演講

「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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